妈妈网孕育在哪里发帖 妈妈,你生我,就是为了给姐姐提供器官吗?
如果你有一个妹妹,患有自闭症,需要你寸步不离地照顾。
你还因此要为她放弃自己的精彩人生,那你还愿意继续照顾这位亲人吗?
如果你发现你的出生就是为了要给你的姐姐提供器官。
而你从小就如同透明人一样地活着,你还愿意继续奉献自己吗?
最近,上有一位网友发帖,“不喜欢智力残疾的妹妹,请问我这样做很混球吗?”
背后的故事,看得人纠结又无奈。
以下是小哥的自述:
“我妹妹有严重的自闭症,需要人全年24小时无休地照顾,绝对不能让她独处。
她不会说话,生活也无法自理。
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只有6岁,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单独获得过父母的关注。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这世界便是围绕着她而旋转。
7岁那年,因为妹妹需要住在父母卧室旁的房间,所以我搬到了地下室。
孩提时期,我所有的玩具都被她弄坏,父母对我的抱怨置若罔闻。
14岁那年,学校发的电脑也被妹妹砸了,父母却觉得这是我的错。
除了这些,父母还希望我承担起照顾妹妹的重任。
只要妹妹有需要,不论我在做什么都应该立即放下。
我从来不敢跟朋友约出去玩,因为父母照顾妹妹需要我搭把手时,他们希望我立刻出现。
就算我偶尔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父母一个召唤,我也必须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
如果我不这样做,就会受到惩罚。
大家纷纷在帖子下面留言劝慰这位小哥。
“你不是混球……”
“你不是混球。你父母做得不对,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混球,而是因为他们和妹妹在一起的人生非常艰难,导致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也失去了你。
他们很有可能彻夜难眠,操心妹妹的未来,担忧谁会来照顾她。有一个终身残疾的孩子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
你的父母应该有足够的意识,为这件事做出长期的计划。”
最后,小哥从父母家搬去了爷爷家。
小哥是疼爱妹妹的。
但由于缺少父母的关爱和尊重,他总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里一个免费的“护工”。
选择离开是他多年来第一次为自己做的决定。
在这样的家庭中,父母的心态很重要。
刘亚辉是一个患有“唐氏综合征”的女孩的妈妈。
在刚刚得知女儿病情的时候,她是无法面对的。
“回想起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患者,多疑、猜忌、暴躁、怨天尤人、自艾自怜。
因为孩子,我和之前的好多朋友不再联系;因为自卑,我不愿再带孩子外出。”
她甚至把孩子丢在了老家。
但是,内心的母爱还是让她重新将孩子接到身边。
和刘亚辉一样,卢莹的孩子也有智力缺陷。
“孩子现在还小,身边的人都还能包容他。”卢莹不无忧虑地说。
“但是他长大后,社会能包容他,能给他这样的孩子提供工作机会,让他们成为社会的一分子吗?”
每一个残疾孩子的父母都有自己的血泪史,父母付出再多也会甘心承受,但他们担心的事情总是很多。
最大的困扰在于,孩子总要走向社会,但社会能接纳他们吗?
“总有担忧”是每个残疾孩子的父母最难甩掉的思想包袱。
如果他们不信任福利院和护工,也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昂贵的疗养机构。
那么寄希望于手足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方式了。
张敏的儿子患有自闭症,她曾和老公商量,是否再生一个孩子。
这样,即使之后他们夫妻俩走了,孩子至少还有一个亲人,能够一直照顾他。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对另一个孩子太不公平,
但是我也不想看到我生病的孩子无人照顾,自生自灭。
这种煎熬,别人是没有那么容易理解的。”
在他们看来,世上没有比亲人更好的“护工”了。
电影《姐姐的守护者》里,妹妹就是一个为了救姐姐而被生出来的例子。
姐姐凯特,在5岁那年被查出得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
更糟糕的是,罕见血型以至于无人能够跟她配型成功,无人能捐骨髓给她。
不过,医生私下建议,可以通过先进的基因技术,孕育出一个能与凯特基因完美配型的新生儿。
于是,妹妹安娜出生。
从一出生,她就成为姐姐的救星,守护姐姐成长的路,开始了。
从第一管脐带血开始,十三年来,安娜不断地向凯特捐献出脐带血、白血球、干细胞、骨髓……
家里人把焦点和重心全部放到姐姐凯特身上,而她的弟弟和妹妹却像透明人一般。
可是,凯特的身体却没有因此好起来。
更糟糕的是,凯特肾衰竭了。
也许,妹妹给她一颗肾能维系她的生命。
然而,没有人知道,妹妹已经请了律师,要告自己的父母。
直到有警察局的人告知安娜妈妈,她被自己的女儿控告了。
她和安娜争论,和爸爸争论,甚至还去找安娜的律师。
律师表示,他会坚持捍卫安娜的权利。
母亲暴跳如雷,激动万分的她甚至第一次打了安娜。
安娜哭着离开,耳朵里还有母亲那咄咄逼人的话语。
她又何尝没考虑过姐姐的生死呢?
但是从出生就被赋予了使命的她呢?
又有多少人真正关注过她的快乐和健康呢?
又有多少人真正关注过她究竟重不重要呢?
她守护着姐姐,那谁又能来守护她呢?
当然,那些无怨无悔照顾手足的故事也有很多。
他们可以为了救治手足挨家挨户借钱,可以为了照顾手足甘愿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甚至可以为了照顾手足放弃嫁人。
1984年,刚满18岁的苏中红家庭突遭变故,父母相继去世,两个姐姐也都出嫁。
为了照顾两个病中的弟弟,苏中红一直没嫁,把一辈子的幸福都给了两个弟弟。
大弟弟苏中宝患有先天性哮喘,小弟弟苏中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和糖尿病,两人都不能下地干活。
18岁的苏中红除了每天下地干活,还要给两个弟弟洗衣、做饭,每天如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毫无怨言、无怨无悔。
这一做就是几十年。
衢州龙游县龙洲街道居民严福香,今年62岁了。
严家共7个兄弟姐妹,她是最小的。
每天,她都要去照顾已经73岁的二姐严福英。
持续了整整二十年的“每天”,诠释着浓浓的手足情。
“2002年,妈妈临终前,反复交代我们,眼睛看着自己过生活,也要用眼角看看她(严福英),自己有一口粥喝,就不要让她饿到。”
严福香哽咽着向我们回忆这一幕。
每天,就算再忙,她也保证早中晚三趟,来姐姐这边照顾。
空闲的时候,她就留下陪着姐姐。“大家都说我辛苦了,其实我照顾自己的姐姐,怎么会辛苦呢?”严福香说。
知乎上有一个关于“哥哥是否有义务照顾弟弟”的问题。
很多网友都作了回答。其中一个网友的回答,非常走心。
“如果我生下来就是个照顾我弟的工具,父母的关爱我也得不到。
但我还要在他们去世后,关爱我的弟弟。
请问,我从哪里来的爱?我都不会觉得我是这个家的人。
这只会让我讨厌弟弟,恨我的父母。
但是如果我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爱。
我的父母会分一些精力看到我,不把我当透明人。
我才会觉得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照顾弟弟是为这个家分担压力。
是我应该做的。我会把从父母那得来的关爱转移到弟弟身上。
然而,我的父母是前者。于是我选择了逃离那个家庭。”
父母爱护孩子,希望生病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这种心情需要被理解。
那同样的,那些在父母百年之后要从父母手中接下千斤重担的手足的感受,也需要被倾听,被尊重。
血浓于水,手足之间不会见死不救,不会冷眼旁观。
但是,再浓烈的手足情也不能掩盖,他们是独立的个体这样的事实。
文章开头的问题该如何回答,其实没有确切的答案。
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如果你爱这个家,你爱你的手足。
那不用怀疑,你一定会照顾他,关键时刻也会为他捐肝捐肾。
如果你对这个家没有爱,即使用法律手段界定你的义务,你也会想尽办法逃脱。
作为父母,如果你真的为了有人能够帮你照顾一胎而生下二胎。
那么,给第二个孩子同份量的关爱,同时也给他选择的权利。
如果你用亲情来捆绑,最后只会像电影里的妹妹一样,用告上法庭的手段来结束自己作为姐姐续命工具的“使命”。
这才是问题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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