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网络波动不能出款 “大金砖合作”为国际金融治理改革注入新动力

作者：万喆（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一带一路学院研究员）

10月22日至24日，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六次会晤在俄罗斯喀山举行，习近平主席出席会晤并发表重要讲话，提出建设“和平金砖”“创新金砖”“绿色金砖”“公正金砖”“人文金砖”五大主张，为“大金砖合作”擘画新蓝图。会晤通过《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六次会晤喀山宣言——加强多边主义，促进公正的全球发展与安全》，将加强经济金融合作作为“大金砖合作”的重要部分，充分彰显了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全球南方”国家追求公正发展的决心。当前，全球治理面临深刻调整，国际金融治理亟须塑造更加公平公正的模式，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公正金砖”主张，将有力推动金砖国家以公平正义、开放包容为理念，引领全球治理体系改革，有效提升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代表性和发言权，为国际金融治理注入新动力。

金砖金融合作成果丰硕

近年来，金砖国家间金融合作不断取得新进展。金砖国家不断争取国际金融治理发言权，大大提升了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和发言权。

在全球层面，金砖国家依托二十国集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多边组织平台，促进更高级别的金融合作，追求更多的国际认可。金砖十国有6个国家是二十国集团成员国，其中巴西、中国、印度和俄罗斯四国均跻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十大成员国之列。在双边层面，金砖国家也在不断推进本币贸易结算，达成双边货币互换安排。

从金砖合作机制层次上看，金砖国家间金融合作不断加强。2010年金砖国家银行合作机制成立，为服务金砖国家经贸投资便利化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2014年7月，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六次会晤期间，五国领导人在巴西福塔莱萨见证签署《成立新开发银行的协议》。作为首个完全由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发起成立的多边开发银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持续扩大“朋友圈”，强化新开发银行作为“全球南方”国家之间真正合作平台的职能，有力推动了构建具有多边主义和多极化特点的国际金融架构。

新开发银行自成立以来，持续为金砖国家及其他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可持续发展项目动员资源，已经成为现有多边和区域金融机构的有益补充。近年来，新开发银行批准的项目数量和贷款金额快速增长，目前已成功注册人民币、俄罗斯卢布和南非兰特债券发行计划。新开发银行坚持平等的所有权结构，每个金砖国家都拥有平等的股权，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否定权。新开发银行的高信用评级为广大“全球南方”国家提供了更低廉的融资成本，有力推动了基础设施建设融资。

此外，金砖合作机制建立了金砖国家应急储备安排，这是一种货币互换机制，类似于新兴市场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当成员国出现国际收支困难，如无法偿还外债时，其他成员国将向其提供流动性资金支持，从而促进成员国金融稳定、缓解国际收支危机。与此同时，金砖国家各种银行间的合作也在一系列协议框架下持续展开。

金砖国家国际金融治理话语权亟须提升

2024年，金砖合作在扩员上实现了里程碑式的发展。实际上，扩员对任何国际组织而言，都代表着机制的重大发展。扩员后的“大金砖合作”更具代表性、互补性，拓展了面向“全球南方”国家务实合作的空间。与此同时，金砖国家间的政治经济制度、社会发展阶段和历史文化传统的多样性也将愈加明显，或许会增加金砖合作协调沟通的成本和达成共识的难度，对提升合作的机制化、规范化程度和可持续性等提出了更高要求，对金砖机制的定位、内涵等形成新挑战。

金砖国家实现历史性扩员后，在总体实力、代表性和能力上进一步提升，国际影响力和作用进一步凸显。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力量对比发生显著变化，世界经济格局正在深刻调整。扩员后，金砖十国领土面积约占全球35%，人口约占45%，GDP约占27%。此外，金砖国家在主要全球机制及其他发展中国家机制中的代表性均有所提升，尤其是当前全球产业链加速调整，金砖国家深化产能合作迎来新契机。

新兴国际治理机制的建设，更需要深化金融合作。在调动开发性和商业性金融机构的积极性、加强对重点行业和项目的信贷支持基础上，亟须进一步深化金砖货币合作。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金砖国家之间的贸易投资活动日益密切，但金砖国家货币汇率和跨境资本极易随着主要发达经济体货币政策大幅波动，对各国本身及跨境交易产生负面影响。历史上，历次美联储加息周期，新兴市场国家都往往面临风险甚至爆发金融危机。金砖国家希望通过建立稳定的货币互换机制，降低汇率波动对域内企业的影响，提高贸易投资便利性，提高共同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流动性危机的能力。

“公正金砖”为金融合作高质量发展指明方向

习近平主席在喀山会晤中强调，国际力量对比正在深刻演变，但全球治理体系改革长期滞后。我们要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以公平正义、开放包容为理念引领全球治理改革。同时，习近平主席还强调，金砖国家要发挥引领作用，深化财金合作，促进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维护高水平金融安全，做大做强新开发银行，推动国际金融体系更好反映世界经济格局变化。习近平主席关于“公正金砖”的重要论述，为金砖国家在金融领域团结奋进擘画了新蓝图，为实现金融合作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

当前，国际体系和全球治理改革正面临一些困难，其中，金融体系改革和数字化技术带来的新场景或将成为未来全球金融发展的重要变量。国际金融治理体系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变革，区域性的金融安排不断涌现，但国际货币体系的结构性改革并未实现。未来，金砖金融合作可在以下方面持续发力。

一是推动公平公正的金融合作。在已有的应急储备安排机制基础上，考虑将其纳入由中国人民银行与国际清算银行等机构共同发起成立的人民币流动性安排，打造一个新兴经济体流动性补充渠道，充分发挥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安全网络体系中的作用。二是深化金砖支付清算体系合作。积极探索建立统一的本币支付清算体系，推动支付系统的互联互通，推动清算技术、标准、法规等方面的协调和对接，降低在跨境支付清算系统中对第三方货币的依赖，提升清算渠道的稳定性和安全性。三是推动绿色金融合作。金砖国家进一步加强政策交流和协调，通过产业、财税、金融政策，积极支持本国在能源、交通、工业等领域的绿色低碳发展，扩大可持续金融投融资市场。加强金砖各国可持续金融市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提升绿色资金流动的效率和便利性。借助新开发银行、世界银行等多边金融机构和联合国等国际组织所提供的能力建设与技术援助平台，大力发展转型金融，跨越发展“陷阱”，实现平稳过渡。四是推动数字金融合作。当前，数字经济已成为金砖国家经济新引擎。未来，数字普惠金融或因数字技术的发展降低交易成本和金融服务门槛，使更多小微企业、弱势群体获得金融服务，提升金融的覆盖面和包容性。要大力完善数字交易平台、设备和零售代理等基础设施网络发展，助力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推动数字货币结算，缓解金砖国家普遍面临的发达国家资本周期性外逃带来的波动。

当前，金砖合作处于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关键阶段，以扩员开启了“全球南方”联合自强的新征程，而“大金砖”的金融合作必将为全球经济治理和国际金融治理注入新动力，为应对全球性挑战、破解全球性难题贡献金砖智慧和金砖方案。

《光明日报》（2024年10月30日12版）